第八十五回 宿命(二)
“你为什么不去争夺这样的权力？” “起继续在那万毒门沦落，我宁愿出来走走，反正老师死了，对我来说也是一种解脱！说到这里，我这才想起来，这一件事你一定很感兴趣，当年老师将我们十个人叫在一起，给了我们每人一把钥匙，他知晓他自己因为作恶多端，必定被正道所不容。 历史规律，这样的人是活不长久的，而且他这些年为了研究鬼道和毒学，已经染了一种可怕的疾病。 老师染重病之时，有人暗动作，可是被他杀了，我们以为他故伎重演，可是他却忽然有一天将我们聚到一起，说了很多感人肺腑的话，他说他不期望他的那些东西这样和他一起带入黄土，所以便将这钥匙每人给了我们一把！他虽然没有把话说明白，但是我们都清楚他的意思，那是他死之后，我们这些弟子为了权力必定相互之间打起来，这世界弱肉强食，通过这种残酷的方法，挑选出我们当能力和心计最高的那一个，然后继承他的权力。” “那钥匙是做什么的？”宁义武颇有兴致地这般问道。 “那十把钥匙合在一起会开启一间密室，里面珍藏的老师这些年研究的一些笔记和心得，想要在万毒门得到真正的权力，没有这些是不可能的！” “那你为什么主动退出呢？” 年轻人摇了摇头，“我不想斗，反正最后即便是斗赢了，我必定也是伤痕累累，我也经历过不少事情，这邪宗与正宗区别最大的一点，是正宗以恩徳和心胸来服众，可是我们邪宗却只能通过这种争斗来继承先宗主的武境力量，然后服众。 至于我为什么离开万毒门，说起来有很多很多的原因，我读过这武境世界的历史，自古以来便是邪不胜正，即便邪道在一定时间段能够主宰天域，可是最后只能昙花一现，总有那些英雄灭掉一个个邪道，再加老师都死了，我们万毒门怎么可能还坚持得下去，我将我这个想法告诉他们，建议干脆将万毒门解散算了，反正最后万毒门迟早是要被清音谷灭的，他们却笑我懦弱无能，而且大师兄大骂我忘恩负义，于是我离开了万毒门！” “你的经历倒也是有些传色彩！” 宁义武交流这么多，无非是想要更彻底地弄清楚万毒门的恩恩怨怨，他想要开创一个清平之世，万毒门是必须除掉的，即便失去了九毒老人庇护的万毒门早已经是洞枯骨，不值一提。 但是如果获得更多一点儿的情报，能够减少属下的伤亡，何乐而不为呢？ 更何况，他与这年轻人交谈这么久，不单单是为了达成这样一个目的而已。 年轻人望着宁义武的被有那个，忽然开始怀念起老师起来，虽然这个老师从未笑过，也从未买过什么礼物，永远都只有命令和安排，可是如果没有这个老师，他也不会站在这里。 他很清楚，宁义武能够饶过他，必定是看了自己的能力，如果没有九毒老人传授他这样的武境力量，如同宁义武这样的强者，怎么可能与一个街边废人说这么多废话。 现在他该交代的事情，已经交代完全。 他突然觉着心极其放松，一种前所未有的释然充斥全身下。 宁义武见时辰已到，转过身来忽然冲着这年轻人微微一笑，“年轻人，现在该你做选择题了！” 说完之后，宁义武随后从瓶子里倒出两枚毒丹，随后将这两枚毒丹放在了桌子，两枚毒丹犹如拇指般大小，丹药特殊的荧光环绕四周，甚至可怖。 宁义武面朝年轻人，指着这两枚毒丹说道：“红色的这一枚毒丹类似于你们万毒门生死符，绿色的这一枚是毒丹！好好做这个选择题！” 听闻宁义武这一句冷厉的言辞，年轻人这才感到惶恐起来。 当他抬起头望着宁义武那一张宛若死神般的脸，脑海里一瞬间全是生与死。 明明一分钟，他毫无活下去的勇气，可是现在的他却是在这一瞬之间充满了对生的渴望，对死亡的恐惧。 他的手竟然开始颤抖，可是为了让宁义武不察觉到他内心的紧张，他不得不强行控制住内心的这种恐惧。 ”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可是这一刻去突然充满了对生的渴望！” 他闭眼睛，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他不想死！ 死亡即是地狱！ “我想活！”他突然下意识地冒出这样一句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下意识地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宁义武没有回答他。 他很清楚宁义武的沉默是答案。 一个选择是生与死，他的内心竟是感到不可思议地恐惧，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恐惧感了。 他望着那一枚绿色的丹药，却毫不客气地吞下了那一枚红色的毒丹。 吞下但要之后，他为此而感到耻辱，可是最后还是吞了下去。 他知晓这一颗丹药的意义，吞完丹药之后，冲着宁义武双手相拜道：“好！我今后听你的差遣！” 然而令他感到极其不可思议的是，宁义武却是突然转过头来，一口气将那红色的丹药吞下腹。 年轻人在这一瞬间感到莫名其妙，“那，那不是毒药吗？” 宁义武却是没有正面回答他，朗声一笑，“这是豆沙！” 年轻人刹那之间恍然大悟，也是说无论他吞下红丹还是绿丹，都是活下去的选择，也是说，宁义武从来没有想要他死过。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进行这样的考验！”他在这一瞬间感到匪夷所思，宁义武现在已经达成了目的，已经知晓了万毒门的情报，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 宁义武背过头去，“既然活下来！我不难为你，我也不给你弄你老师生死符那一套，现在你可以选择留下来，也可以选择离开，如果你选择留下来，带这一副面具！等到你觉着应该摘下面具的那一天，再把他摘下来。” 年轻人听完这一句话之后，突然感到一种盛情难却，这种盛情难却让他感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竟是有一种无法抗拒的魔力在他脑海环绕。 “好！我留下来！” 宁义武立即从纳戒幻化出一副面具，展示在他面前，这一副面具雕刻得犹如鬼面死神一般。 年轻人毫不客气地将这面具了去，随后面朝宁义武朗声说道：“谢宗主再造之恩！” 无论如何，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宁义武轻声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是我造了你，是你的努力造了你，我宁义武可不像我那个儿子，我不会轻易饶恕他人的，只不过是欣赏你的才华和努力而已，好好将它用在正道！等到你心觉着你为了这个乱世付出的功劳，大于了你曾经由于身不由己而犯下的错误，可以摘下他了！” 这一刹那之间，年轻人被宁义武的这一席话完全折服，一种前所未有的佩服感油然而生，尤其是那一句，“不是我造了你，是你的努力造了你！” 而最后那一句，“等到你心觉着你为了这个乱世付出的功劳，大于了你曾经由于身不由己而犯下的错误，可以摘下他了”这一句话是什么意思，这是期望他将功补过。 “多谢，多谢宗主，那么现在我应该做什么呢？” “物尽其才，去调查你熟悉的邪魔外道，有机会会来向我报告，如果这一场战争，你之前那个主子赢了，去投奔你的主子吧！不要插手神剑宗与万剑宗的事务，想你也办不成！这是五十紫晶币，够你十年开销了。” 说完之后，宁义武早已踏步而去。 对于这个年轻人今后会不会回来，他并没有过多兴趣。 这是一种考验，如果今后这小子真的能够回到神剑宗，说明他经受住了这种考验，如果今后了无音信，他也没有失去什么。 毕竟被属下背叛这种事情，已经不是一次又一次了，多一次又有何妨呢？ 黑屋之只剩下这一道陌生的身影，他很清楚宁义武这是对他的考验，这种考验也是对自己人格的考验，如果他离开，宁义武必定不会说什么，可是自己真的这样离开吗？ 他忽然觉着自己如果离开，好是一叶扁舟，他不想再过那种生活，那种犹如一叶扁舟的孤单生涯，他已经完全厌倦。 他带这面具，冲出门去，尝试着凝聚真元竟然发现自己全身下犹如脱胎换骨一般！ “难道那是一枚灵丹吗？” 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吞下的那一枚红丹竟是一颗灵丹，而且价值不菲。 “我连那样一位老师都能够效忠，为什么不能效忠这样一位心胸宽广的英雄呢？宁义武，他真的是英雄，明明可以利用我去理清还在这神剑宗的同伙，可是他却让我却调查邪道！” 他叹了口气，索性不再想那么多，坚定了内心的想法之后，踏云而去。 宁义武回到了练剑室，他之所以花费近乎半个小时的时间去和那个年轻人交流那么多，原因只有一个，那是他欣赏这个年轻人的“暗刃”才华，如果当时不是他一直在开启“真武模式”，感知异动的真元，很难想像，他能够将那一枚暗刃挡下来。 而且当时他耗费了近乎五分之一的真元之力，才将那一发暗刃挡下来，这一名年轻人的确是个懒得的武学人才。 可以说宁义武这样做完全是被他儿子感染，如果这样的人才能够将往好的方面引导，即便不是为神剑宗效力，也足以弥补这年轻人曾经犯下的错误。 当年紫玉宗为什么失败？无非是那紫玉宗宗主不给那些犯下过错的年轻人留下一条活路走。 “紫玉宗可是我神剑宗的前车之鉴啊！不能再犯那样的错误了，即便他们曾经滥杀无辜，可是乱世从权，不从徳，我这样做应该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吧！”宁义武在慢慢走回练剑室的小路之，这般反复思索着。 他忽然抬头望了望那璀璨的星空，如果放在是从前年轻时候，他会毫不客气地给予这个年轻人致命一掌，可是现在他似乎被自己的儿子所感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