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9.第一千三百五十九章 成长的代价
无数剑宗弟子满脸疑惑地凝望着楚歌与花无缺，倾听着他们的交谈，看样子，他们的宗主与花无缺很熟悉？ 而且貌似宗主的身份不简单？ 但无论如何，他们都没有把宗主将传闻中的青莲圣子楚歌联系在一起，毕竟那青莲圣子楚歌太过遥不可及，且遭到通天神教的通缉追杀，哪敢大摇大摆地到处跑呢？ 他们倒是低估了楚歌的胆魄，或者说是小瞧了楚歌作死的行为。 花无缺长发飞舞，浑身散发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全身上下，都绽放浩荡的符光，每一道符文之中，都好似封锁着可怕的力量，爆发难以想象尔等威势，登时使得虚空湮灭，化为黑洞一般的区域，而这片漆黑区域，犹如梦魇，朝着楚歌站立的位置疯狂吞噬。 鲜花遍地，竞相开放。 美丽到了极致。 很容易让人深深地陷于这美丽的花丛中，但楚歌却漠然一笑，屈指一弹，指尖剑气爆射，呼啸而出，将那些鲜艳的花朵尽是摧毁，如无情的剑客辣手摧花。 无数符文铺天盖地朝着楚歌笼罩而去，同时，花无缺的身影犹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了楚歌身后，飘零的花瓣，倏然凝聚为一柄花剑，刺破虚空，落向楚歌后背。 楚歌看似毫无动作，然而下一刻，其躯体四周忽然有着一朵朵剑花汇聚！ 剑花所在，符文尽碎！ 一目望去，那散发着凌厉剑气的剑花，竟有上千朵，生而湮灭，灭而再生，周而复始，永无消亡之期，竟尽数地抵挡住了花无缺的全部攻势，而楚歌毫发无伤，察觉到背后袭来的剑气，楚歌并未转身，左手伸到背后，两根手指并拢，夹住了花剑。 两人之交手，电光火石，是一个瞬间的事！ 但，胜负已分。 楚歌轻松地化解了那看似极为凶险的进攻手段，换作其他普通的圣人，恐怕危在旦夕，九死一生。 花无缺眸中涌起浓浓的惊意，他曾两次目睹楚歌斩帝，但当他亲自与楚歌交手时，方才明白，楚歌强大到了什么地步，那是令诸天世界所有圣人都望尘莫及的超凡之境！ 便是仙帝在世，恐怕都要惊叹吧？ “怎会有你这么一个妖孽？” 花无缺苦笑道。 两百年前，楚歌就凭借着鸿蒙本源斩杀铎星大帝，又在万道圣地与大雷音寺住持正面硬撼三式，如今闭关两百年，虽未破境，但楚歌的修为的确是达到匪夷所思的境界，若非被姜育恒炎龙大帝等人惊扰，再给他百年时间，十之八九要踏入大帝之境！ 刚才楚歌斩杀炎龙大帝，可没借助鸿蒙本源！ 毫不夸张的说，不使用鸿蒙本源的情况下，楚歌也能战胜一般的大帝！ 楚歌转身，静静地凝视着这一位东域的天骄，轻叹：“你入通天神教是别无选择，与之为伍是被迫，你一直都是花无缺，从未变过，你可以不用死的......” 花无缺忽然仰头大笑，笑声中，含着释怀与轻松：“生又何欢，死有何惧？这世界，我来过，也曾轰轰烈烈，留下属于我的名字，或许，千百万年之后，后世之人谈及你，也会顺便提及我呢！” “死，是另一种活着的方式，是解脱。” 花无缺单手结印，轰碎心脉，断绝生机，两三个呼吸之后，心脏停止了跳动，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永远不会再睁开。 楚歌挥手护住花无缺的尸体，他不是花无缺，无法置身处地的理解花无缺的想法，但花无缺临死之前，是含笑而去的，他忽然想到，死，到底是什么呢，没死过，怎能体会那种感觉？ “希望这世间真的有六道轮回，而你也能得偿所愿，转世轮回。” 轰隆！ 天空忽然有着浩浩荡荡的血云汇聚而来，遮天蔽日，笼罩了方圆百里的区域，血云之中，姜子恒与姜育恒两道身影交错，不断传出姜育恒痛苦的哀嚎，回荡于天地间。 约莫一盏茶时间后，哀嚎之声停止。 血云缓缓散去，其内有着一道身影缓缓走出，正是姜子恒！ 众人神色微变，只见姜子恒单手提着姜育恒那百孔千疮的尸体，嫌恶地看了一眼，便狠狠地丢到了下方山脉里，摔成了一滩肉泥！ “家主！” 姜族一百多位轮回境尊者再次齐声道，姿态敬畏，低着头。 姜子恒浑身煞气滔天，朗声道：“传我命令，姜育恒出卖姜族，与通天神教狼狈为奸，残害无辜，死有余辜，其上下三代亲人，尽遭连坐，全都视为叛徒。” 一位轮回境尊者小心翼翼地问道：“把他们逐出谪仙云山？” 姜子恒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要他们死，全部！” 咚！ 那轮回境尊者被吓得满头大汗，跪地不起，连连称是。 “小弟......” 姜诗音似是不忍，姜育恒虽罪恶滔天，但其亲人却是无辜的，逐出谪仙云山就是了，何必斩杀？ “姐，我是家主。” 姜子恒话语微顿，“若姐姐想当家主，我让给姐姐便是，但既然我为家主，就该言出法随，无人可以质疑我！包括姐姐！俗言道，斩草要除根，姜育恒不懂这个道理，所以，他败了，他死了，我不会！” 姜诗音怔了怔，眼神复杂，微微摇摇头。 姜子恒语气微缓，那沾满血液的脸庞浮现微微笑意：“我们明天就能回谪仙云山了，姐好好地准备一下，我先安排一下。” 话罢，姜子恒率领着那一百尊轮回境修士，撕裂空间，前往谪仙云山，可想而知，一场屠杀是无法避免的。 楚歌走到姜诗音身侧，姜诗音语气平静，道：“他变了。” “成长的代价，不是么？” 当姜族大帝死的那一天，姜子恒的赤子之心就开始消失了，斩杀姜育恒，是令姜子恒真正蜕变的契机，如今的他，比姜育恒更狠，正如姜子恒所言，姜育恒不懂得斩草除根，而他懂。 随着姜育恒的陨落，战斗彻底结束。 凤琴宗的两人被楚歌软禁，等待着白绫卿与钟无艳融合，再决定他们的生死。 楚歌派遣弟子，将花无缺的尸体送回了花族。 剑宗弟子纷纷出动，打扫了满目疮痍的战场。 与此同时，这一战的消息，也疯狂地席卷了东域，震惊封神修炼界！ 要知道，当日的那一战，无数人都在场，是瞒不住的。 姜育恒一众强者，共两尊大帝，四尊圣人，这是何等的战力？ 说是横扫东域，也不夸张！ 但在剑宗山门之前，却折戟沉沙！ 一时间，剑宗在东域修炼界上升到了与乾龙圣地媲美的地位，人人谈之色变。 姜族，惨烈的屠杀，死去了三百多人。 而花族，同样是掀起震荡！ 花无缺陨落了。 这对花族而言，是巨大的打击。 关键的是，花无缺帮着姜育恒对付剑宗，实锤了花无缺乃是通天神教之人的事实，要知道，圣地联盟一直都在调查此事，如今消息泄露，花族如何自处？ 他们生怕圣地联盟找上门来问罪呢，更别提找剑宗复仇了，他们哪敢？ 外界风声鹤唳，议论纷纷，剑宗之内，却是充满着大战之后的兴奋，尤其是剑宗弟子，顿时觉得身价嗖嗖嗖飙升。 翌日。 姜子恒派人来请姜诗音返回谪仙云山，但姜诗音却回拒那人，说道：“谪仙云山已经碎裂了，我也没有回去的必要，待在这挺好的，回去告诉小弟，好好地管理姜族，莫要辜负大帝的期望。” “为何不走？” 看到姜诗音送走了姜族尊者，楚歌问道。 姜诗音幽幽一叹，美眸忽然瞥向楚歌，露出一份促狭，微笑道：“你当真不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