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白蛇袭城，孤寂江雪
陋室铭问世！ 听到耳边声响，柳白不免咂舌。 记忆中‘正版’陋室铭肯定不是在这座庙里诞生的，但谁也不知道哪个平行世界的陋室铭诞生经过就是如此。 作为见证者，柳白自然赚翻了。 之前进入平行灵界吸收两百灵气，现在又涨一百。在灵师的各项等阶评定划分中，至少灵气的储备量值上，已经超出一星灵师的界限。 “不论是塑灵师、斗灵师还是战灵师、器灵师，抛开各分类不同的职业等阶考核不说，灵气评定都是一样的。” “一百点灵气以下是暗星，也就是俗称的见习灵师。一百点以上、三百点灵气以下是一星灵师的标准，二星则是三百到一千，三星是一千到五千，超出五千便是四星灵师标准，记忆中柳菀应该是四星斗灵师。在土浑星各卫星体系中已经属于出类拔萃的人物。” 想着脑海中所包容的信息，柳白不免有些期待。 期待自己体内灵气，继续噌噌往上涨。 “少年郎。” 正是此时，题字落款后收笔的刘禹锡呵了口气，抬眼略过众人望向柳白：“今日借你口中之词一抒心底郁气，甚是畅快。老夫托大，在这谢过了。” 见刘禹锡要向自己行谢礼，柳白连忙上前制止。这本来就是人家的东西，由对方创作出来实在合情合理：“司马言重，您与河东先生才是小子敬仰的大家，我这只是偶有感慨，当不得谢。” “这句谢，你当得起。” 站在一旁的柳宗元笑吟吟接话，随后看向那一副陋室铭：“此铭文由你而生，若是喜欢，梦得理应将它转赠与你，如此也算一桩佳话。” 柳白听完心就跟着动了，完整的陋室铭谁会拒绝？ 就在柳白暗自搓手的时候，刘禹锡也跟着点头：“子厚说的不错，此文合该归你所有，不过还请少年郎应允我再临摹一番，我想请人雕刻成碑。” “两位先生都这么说，小子再拒绝就显得矫情了，感谢司马相赠与我。”面对一份完整的古灵器，柳白实在没有拒绝的理由。 随着墨渍干透，刘禹锡重新临摹一份，柳白便将归属于他的那份陋室铭收入怀中。 “发现完整的陋室铭铭文，因寄托刘禹锡自身神念较为完整，可牵引重塑为龙精灵，建议选取‘木、风、水、雷’四元素进行唤醒重塑。” 龙精灵！ 在重塑真灵的四个等阶中，龙精灵远远凌驾于明神精灵、拟态精灵、元素精灵。 任何一只龙精灵，都是能左右一片星域的存在。 柳白虽然兴奋，但此刻并没往下想，这时深究显然有些不合时宜，拿着陋室铭的右手稍稍使劲，再次对刘禹锡道谢，才将纸张卷起收好。 见柳白收下铭文，柳宗元对一旁小沙弥说道：“慧明小师傅，还劳烦送些斋菜来。” “阿弥陀佛~小僧这就去取。” ……… 夜深，寺庙厢房。 弯月高悬，厢房里的李贺、刘韬都已睡下，柳白则靠坐在床榻边，思索着白天被他忽略了的一个问题。 “之前太兴奋，都忘了平行灵界内的东西想带出去，还有量子穿梭那一关要过。和出入平行灵界的探险者不同，这里面的东西会遭受强大的量子冲击。” “保护不当，很可能支离破碎。” 静静坐在床边，柳白努力‘翻找’着自己的记忆，最终也只找到一种模棱两可的办法。 将自身灵气注入古灵器，并在外部形成一道保护层。 之后切断灵气与自身的联系，保持灵气离体的独立存在。 “换而言之，很可能是要完全舍弃一部分灵气，而非单纯的消耗。” 右手摸了摸下巴，柳白不清楚这法子是否真的可行，但他现在也没别的招，更不可能去问其他探险者。 “姑且一试吧。” 柳白心底低念，右手五指张开将铭文托起。 一丝丝灵气从掌心涌出环绕铭文流转，只过了几秒，柳白的头皮就开始冒汗。 离体后的灵气虽然还能控制，但要做到这么精细，并不是随手就能完成。 一分钟后，柳白右手一收停下了动作。 体内灵气消耗近半，陋室铭依旧有大半没被包容。 “这是个技术活，不单要多练对灵气的掌控力，还得保证自己的精神状态。”暂时放弃了给陋室铭灌注保护层的念头，柳白也打算歇息。 只是他才把陋室铭放回木盒，不妨头顶忽然响起一声轰鸣惊雷。 “要下雨？” 柳白探头看向窗外，下一秒就愣住了。 外面没有雷闪，没有电光。 只有一头比寺庙所在土丘还要高出几十米的参天巨蟒，正仰天嘶鸣。 “好大一条白蛇，它想干嘛？” 柳白暗自惊诧，身旁的李贺、刘韬二人也被惊醒。 一见外面那白色巨蟒，李贺第一时间跳窗出去：“快去通知两位司马，有蛇妖闯城。” 蛇……妖？ 白色的？ 难道是许仙家的白娘子？ 不是吧？ “这么大，和人类怎么匹配？” 怪诞的想法从脑海一闪而过，柳白赶忙跟着跳窗出去，另一个院子里的柳宗元、刘禹锡同样匆匆走出房门。 “这般大妖，北门守卒如何抵挡的住？” 柳宗元皱眉沉吟，跑回屋内取出了个木箱：“都跟我走，去北门。” 一行人急匆匆的下山直奔北门，等他们赶到城头，周遭已经是惨叫连天。 几十名府兵依旧在下方拼杀阻挡白蛇，城外的码头船市却已化为狼藉，见不着几个还能站着的。 遍地哀嚎，俨然是人间惨剧。 “这只是在城外，让它进城还得了？”柳白现在只觉得自己脑壳疼，有心想跑却又迈不开步子。 然而柳白面色犹豫，柳宗元却没迟疑停留，打开木箱取出一支狼毫笔后，立刻说道：“梦得为我护法，你们其他人去把下方受伤民众带回城内。” 话音落下，柳宗元便一脚凌空踏出。 没掉下去，身子稳稳浮于半空。 “千山鸟飞绝。” “万径人踪灭！” 拂袖挥毫，十个大字从高空落下。 霎时间寂静寒夜温度骤降，地表已经开始凝结冰晶。 原本寺庙中慈眉善目的长者消失无踪，此刻柳白面前只有一位冷冽寂寥的孤独老头。 “这就是柳宗元的江雪？” 柳白目瞪口呆的看着已经开始冻结的江面，喃喃道：“冰雪大禁咒，今天真是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