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擎天柱
两家工厂的进展如火如荼，秦昱也在忙自己的事。 他这次回来，可不是为了监督查验工程。 而是有正事要谈。 爱夏的团队，已经在酒店等候多时。 此次带队的是亚太大区总裁，陈锋。 随行的有两名负责业务的副总和几名技术骨干，充分表达对会面的重视。 四十出头，留着干练简单的板寸，脸颊消瘦。 身材精瘦有型，站在那里腰杆挺得笔直，好似一杆旗帜。 不必开口，就让人知道他是个敢打敢拼的实干家。 在秦昱观察对方的同时，陈锋也在观察他。 帅气，年轻…… 这是陈锋对他的第一印象。 今时今日，很难有人忽略他的长相。 见到他的第一眼，陈锋有种和流量小生会面谈代言合作的既视感。 将内心的诧异和感叹压下，陈锋主动上前：“秦总，终于见面了。” “陈总好。”秦昱面带浅笑，表现出和善的态度。 打过招呼，双方各自落座。 秦昱此行没有带太多人，除了他只有两名律师和一名记录员。 记录员还是临时从立信抽调的，前台张琪琪。 此时，她正强装镇定的将笔记本从包里取出，内心不停暗示自己‘冷静，冷静……’ 这样的商业会谈，她只在‘偶像剧’里见到过。 可她也很清楚，接下来的剧情不会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只顾耍帅恋爱。 她也不是剧中的女一号，会有霸道总裁来撩拨挑逗。 “陈总，关于贵方的要求，我方在认真考虑后，想要提出几个不同意见。” 陈锋抬手微笑道：“秦总请说，咱们都是自己人，一切都好商量！” “好。”秦昱点头微笑：“贵方麒麟芯的数据人尽皆知，你们的意思是想要让龙芯代为生产，可我对龙芯的定义并非代工厂。” “哦！” 陈锋理解说道：“秦总年轻有为，自然有自己的想法。但麒麟芯是爱夏花费巨资，耗时数年才完成的，除非有更好的选择……” “没错，就是有更好的选择。”秦昱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将龙1型芯片的数据摆在桌上，秦昱将它推到陈锋面前：“陈总可以看看。” 陈锋保持微笑的接过图纸，内心却是不以为然。 麒麟芯是爱夏结合所有力量，花费十年心血，投入巨额资金研发出的领先型芯片。 其性能可以说是目前国际最先进的，令无数国际巨头震惊不已。 否则，又怎么会遭到国外封锁，刻意打压。 找上龙芯，也只是因为对方不知从哪搞到5纳米光刻机，能够满足麒麟芯的生产需求。 他不会真的认为，虽然拿出一款芯片。 就能超越爱夏人十多年的坚持和……努力……嗯？？ 双手平摊着展开图纸，陈锋瞪大双眼看着上面的数据：“怎么可能？” 对于陈锋的惊讶，秦昱一点也不意外。 此前他已经将爱夏的麒麟芯与龙1型芯片的性能进行比较，两款产品的技术差距至少在30年以上。 用网友的话来说，就是：一个民用版，一个军用版。 “秦总，这是真的？”看到两者之间明显的差距，陈锋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如果这是真的，爱夏这些年的努力算是什么？ “陈总认为我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秦昱的反问，让陈锋冷静下来。 欢喜，惊讶，不甘，难过和失落，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令人五味杂陈。 “抱歉，秦总。”陈锋深吸一口气：“这实在过于震惊，我们需要时间来重新讨论。” “没问题，需要多久？”秦昱微笑起身：“要不，我们改天再谈。” “不不不，秦总，请您在这稍等片刻，很快，很快。” 陈锋拿着图纸就想往外走，突然停下尴尬看向秦昱：“秦总，这个我能带走吗？” “当然，不是什么机密！” 上面只不过是些性能数据和参考值，没什么好保密的。 真正需要保密的，都在他脑袋里。 陈锋和他的人离开会议室，回到房间后立刻与总部取得联系。 “总工，这些技术可能吗？” 爱夏总部，不仅是陈锋在焦急的等待消息。 整个公司半数以上的高管，等被他传回来的数据惊动。 麒麟芯是爱夏的长期重要项目之一，是为打造自主品牌芯片的核心计划。 在龙芯出现之前，他们无疑是成功且自豪的。 但现在，自己所做的一切仿佛沦为徒劳。 所有的骄傲、自豪与自信，全部被敲击的粉碎。 如果它是真的，那么麒麟芯的存在究竟是为了什么？ “哈哈，都在了。”健朗的身影走入会议室，在场的高管集体起立。 “董事长” “董事长好。” “董事长……” 夏承光抬手往下压了压，像个慈祥的老人：“坐，都坐，都坐！” 众人心事重重的落座，看着夏承光不变的笑容。 内心的彷徨担忧，逐渐被他镇定自若的态度驱散。 夏承光对爱夏来说，是领袖，也是企业的精神支柱和标杆。 只要有他在，仿佛天大的事都能轻易解决。 此时，他的态度正在影响着高管们，让他们重新恢复平静，能够冷静思考。 “董事长，如何龙芯是真的……我们该怎么办？” 有人想要听听夏承光的意见，看他是否已经有了应对的手段。 “呵呵，那是好事。”夏承光笑眯眯的说着：“应对，为什么要应对？” “龙芯是龙芯，麒麟是麒麟……难道世界小到只能容纳得下一家公司？” “不要那么紧张，市场很大……那些藏在乡镇的小作坊，不也有自己生存的方式？” “要对自己，对爱夏……对我们的技术有信心，不要一遇到事情就先慌了。” 一番说辞，彻底打消众人心头的担忧彷徨。 笑容重新挂在脸上，爱夏人的骄傲又回来了。 对啊！ 就算龙芯是真的又能如何，那么大的市场，什么样的需求都有。 高端、中端和低端市场，都有各自生存运营的方式。 哪怕麒麟无法扛起国产芯的大旗，但依然能够在高端市场占据最够的份额。 它的技术突破和含量，是不会有半分的折扣的。 他们所要做的只有一点，继续追赶，超越…… 就像曾经一无所有，被封锁打压的至暗时刻。 埋头，前行！ “要的就是这股劲，不要怕别人强，强是好事，是动力，爱夏从不惧怕挑战……” “对手越强大，我们就越强大，要是连这点自信都没有，回家好了。” 一阵激昂顿挫的临场发挥演讲结束后，高管们像是打了鸡血般的热血澎湃。 看着众人眼中燃起的斗志，夏承光又恢复老好人的笑容。 先前那个充满斗志，任天崩地裂巍然不动的擎天支柱，仿佛只是一场错觉。 “董事长，各位，结果出来了。” 视频重新亮起，爱夏总工将结果传回会议室：“根据我们的模拟分析，对方的数据是有可能实现的……” “是谁设计了这款芯片，可不可以让我见见他……” “天才，真想知道他的脑子是怎么长的……怪物！” 看到总工激动的胡言乱语，众人面面相觑的憋着笑容。 从前，他可是被人称为‘怪物’的那个。 没想到今天竟然有人会让他称一声‘怪物，’好想笑！ 不行，必须忍住，总工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噗~咳咳咳……”对方连忙指着自己的喉咙，低着头：“呛，呛住了。” “噗，哈，咳咳……” “咳哼，咳咳咳……” 总工愤然甩手，“一群只懂赚钱的俗人，和你们说不通。” 啪，视频关闭。 高管们抬起头来，四目相对，不由放肆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