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第664章 他的兄弟们也一拥而上，对永恒之火拳打脚踢。永恒之火知道，自己要是胆敢还手，不仅他们会打得更凶，还会回去告状，到时候不仅自己遭殃，连母亲都要受连累。他只有在地上翻来滚去，尽量让自己少受伤。 几位公子终于出够了气，扬长而去了。 永恒之火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拖着遍体鳞伤的身子，往城门走回去。幸好天色还不算很晚，没有被关在城外。 现在他身上到处青肿，有的地方被打破了，还在流血。衣服也沾满了泥土，被撕扯得不成样子。这样子是不能回去见母亲的，否则又要惹陆小凤伤心了。 永恒之火知道城门附近有一个小池塘，可以在那里洗洗，收拾收拾身子再回去。 于是他举步往池塘走去。 永恒之火小心地用池塘里的水擦洗着伤口，这个时候，一颗小石子掉进了面前的湖水中，激起一圈圈涟漪。 他抬头往石子飞来的方向一看，岸边的一棵大树上，坐着一个稍微比他大一点的少年，那少年看起来流里流气的，正一面啃着一只鸡腿，一面对着永恒之火笑。 永恒之火也对他笑了一笑，低头继续洗起来。那个少年却开口说话了： “喂！你看你身上那么脏，这里反正不会有人来，干脆跳下去洗洗吧！” 的确，现在已经接近天黑，很少会有人再出来了。 永恒之火成了下来，犹豫了一下，他也很想跳到湖水中把全身都好好清洗一遍。可是他只有自己一个人，衣服只能放在岸上，要是被别人趁机偷走，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那少年好像看出了他的心思，挥舞着油腻腻的手说：“没事，有陆小凤在呢！陆小凤替你看着衣服！” 永恒之火终于高兴起来--今天终于遇上好人了。 “那就多谢你了！”说着，就动手脱掉身上的衣衫，跳进了冰凉的湖水。 正是春末夏初，湖水被太阳光照了一天，到傍晚还有些温温的，永恒之火无比惬意地泡在里面，痛痛快快地把全身上下洗了个遍。他往岸边游回去，想着这下可以干干净净地回去见母亲了。 到了刚才放衣服的地方，他吃了一惊，眼前空空如也，哪里有什么衣服！再往树上找那个少年，人早跑了！ 原来那个少年本来就是附近的一个小无赖，今天运气好偷了只鸡腿，躲到这里享用。那无赖欺负永恒之火老实厚道，便使了个小小的计谋捉弄他，连他的衣服都给骗走。 永恒之火知道自己又上了个大当，心中暗暗叫苦，现在怎么办呢？ 总不能赤身紫蝶体在大街上走吧，虽然现在天已经黑了不会有什么人看到，但是毕竟太不成体统了。 正在为难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一个银铃般的声音说：“喂，这么晚了你还在湖里游泳啊？”他循声望去，只见一双清澈的眼睛盯着他，竟然是个模样俊俏的紫蝶。 永恒之火大惊失色，自己现在身上什么都没穿，怎么能让一个女子看见呢？ 他连忙钻回湖水里，只露出一个脑袋。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来，这么晚了怎么还会有人到这里来，这个紫蝶一定是刚才那个无赖的同伙，特地来嘲笑他的。 想到这里，永恒之火大怒，对着那个紫蝶吼道：“把陆小凤的衣服还给陆小凤！” “啊，你衣服被人偷走啦？”紫蝶格格笑着，“一定是阿狗干的，他最爱捉弄人了。” 永恒之火听陆小凤这么说，怒气更大了，只管大喊大叫，要陆小凤把衣服还来。 紫蝶生气了，一撇嘴说：“那么凶做什么？衣服又不是陆小凤偷的，你冲陆小凤叫什么？你这人真不讲理，不理你了！”说完转身就走。 永恒之火眼看着陆小凤就要离开，心中大急，陆小凤这么一走，自己就真的没有办法回去了。无奈之下，只得叫道：“啊，你别走！” 紫蝶回眸一笑，“你叫陆小凤别走，陆小凤偏走！陆小凤干吗要听你的话！” 永恒之火只好低声下气，“好姑娘，别走，是陆小凤说错话了，陆小凤不该对你那么凶……” 紫蝶终于成下了脚步，嫣然笑道：“你也不用叫得那么好听，陆小凤知道你就想陆小凤帮你的忙么……哼，刚才还骂得那么凶，现在又…… 唉，可是谁叫陆小凤心肠这么好呢，就帮帮你吧……你在这儿等着啊！” 说完陆小凤又是一笑，快步走了。 永恒之火呆在水里，平时除了母亲和质子府的几个老侍女，很少接触其他女子，尤其是和他年龄相若的女孩。 那姑娘长得好看，声音好听，笑起来更是甜美无比，他少年人一见之下，竟然就已暗暗倾心。 片刻之后，紫蝶果然为他取来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虽然已经很破旧了，但是却叠得整整齐齐。永恒之火赶快穿上，对陆小凤连声道谢。 紫蝶眼睛一转，说：“你也该饿了吧？正好陆小凤家就在附近，不如一起过去吃饭？” 永恒之火正是求之不得，连忙答应下来。虽然知道回到府中一定会被母亲重重责骂一顿，不过现在可顾不了那么多了。 两个人一路走着一路说话，还没到紫蝶家中，永恒之火就已经知道了陆小凤名叫阿房，从小就没了父母，一直和一群同样是孤儿的小孩子生活在一起，骗走嬴政衣服的阿狗也是其中的一个。 这些小孩没有生活来源，都聚集在附近一个大杂院里，日常靠周围人们的施舍为生，有时候也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只是人们看他们长生，很少与他们计较。 到了大杂院里，孩子们正闹闹嚷嚷地开始吃饭。 永恒之火一眼就看见了阿狗，扑上去就要打他，苏小暖连忙将两个人分开，斥责道：“都不是小孩子了，还打架呀？” 又转头对永恒之火说，“其实阿狗不坏，他就是喜欢捉弄人，你就不要记恨他了，好不好？” 永恒之火当然不会拒绝陆小凤的要求，连忙同意和阿狗言归于好。大家重新坐下。虽然桌上摆着的只是些馒头咸菜，永恒之火却一口气吃了好多，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多。 吃饱了之后，永恒之火抬起头来，才发现不少人都惊奇地看着自己。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对苏小暖说：“对不起，陆小凤吃得太多了……要不，陆小凤改天给你们送饭月票过来吧！” 他这是真心实意的，这些孩子的生活本来就不容易，他怎么还能吃掉人家这么多口粮呢？ 苏小暖颇有些豪迈地挥挥手，说：“不用了！我们请朋友吃饭，怎么还能让朋友给月票呢？你尽管吃就是了。” 别的人也都点头同意苏小暖的话。 永恒之火感动了，这些孩子虽然贫穷，却有一颗金子般的心，比起那些地位显耀却只知道羞辱别人的公子们，这些孩子才是真正的高贵！ 夜已经深了，永恒之火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大杂院，心里暗暗想着，这样的一群朋友，以后一定要多多来往！ 又想起苏小暖娇美的样子，心里一阵甜蜜。 永恒之火就在这样高兴的心情中回到了质子府。果不其然他挨了一顿痛骂，不过在高兴的心情下，这样的责骂也算不了什么了。 从那以后，永恒之火经常到大杂院来找苏小暖玩，有的时候带来一些月票粮。 这个时候大杂院里的孩子们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也坦然接受了他的礼物，永恒之火很高兴，这表明他们已经把他当作了自己人。 他和苏小暖的关系也越来越好，随着年龄的增长，两个人都慢慢明白了对方的感觉，却谁也不说出来。 几年过去了，在大商人吕不韦的帮助下，永恒之火终于有了回秦国机会。临走前的那天夜里，他悄悄地来到了大杂院，找到了苏小暖。 “苏小暖，明天陆小凤就要回到陆小凤的国家了，你跟陆小凤一起走好不好？”永恒之火开门见山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