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牛群
一路沉默，保存车安静的在外域颠簸穿行，或许是因为连日的劳累，又或者是靠在手臂上的安全感，扎拉赫和张菁都睡着了。 三人一行午后从北城出发，两人醒来之时以至深夜，如今保存车缓行在距离北城四百公里外的诺斯草原，不过尚未见到野牛群的踪迹。 揉了揉惺忪睡眼，看了一眼似乎也是刚醒的林子越和张菁，扎拉赫暗中埋怨了一句自己大意，如果身旁二人又丝毫歹意，或许此时自己已经身首异处了。 “野牛群的迁移没有规律，白昼黑夜都会进行，而这片诺斯草原太大，所以我们只能碰运气。”扎拉赫轻声说道。 碰运气？林子越摇了摇头，看来异能者中善思之人也不多，他又一次放出了自己的精神力。 普通的异能者，e级时候精神力放开能够扩散到自己身侧五米范围，但若是要秋毫必现的话，范围则只有不到身侧一米。到了d级之后，模糊的感应大概就可以突破十米的界限，但就算再强也不会突破十五米。 但是到了c级之后，精神力的强弱差距就会逐渐显现，其中强者精神力足以覆盖方圆百米，其中弱者不过几十米外就已经无法感应。 林子越当然是其中佼佼者，出城不久后他试过将精神力散开，足以覆盖方圆两百米的距离，而若是将精神力集中于一处，能突破千米也说不一定。 此刻，林子越并没有将精神力完全扩散开来，而是凝聚在保存车外五十米以内，搜索着及踝草地之上的蛛丝马迹。 “扎拉赫大叔，我们往西南方向去。”良久，林子越突然开口。 扎拉赫看了他一眼，在看了一眼地图。 西南... 那里有一处大湖，名叫东湖。 看张菁拥有着不少协会积分，所以他并不知这是二人第一次在北城接捕猎任务，而林子越指的方向又有据可依，于是他也没有多问，控制着保存着转向而行。 “东湖附近的确牛群出现的概率会高一些，不过那里水草丰盈，很难找到落单的野牛，更何况是e级的。”想来林、张二人应该没有接过猎捕野牛的任务，所以扎拉赫同他们解释道。 “普通的野牛体重在一吨左右，身形壮硕力大无比，就算是保存车在它的正面撞击之下也会变成一堆废铁。” “e级野牛更是野牛群中的绝对首领，体长超过三米，四足立地一般超过两米高，虽然不会释放异能，可就算是e级异能也很难对它造成伤害。” “如果真的在东湖边遇见了，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它引离牛群，只有这样才有机会想办法将它耗死。”对于捕杀普通野牛的任务扎拉赫接过不少次，但捕杀e级野牛这也不过第三次而已，看似任务只是从普通的野兽变成了e级异兽，但其中奖励却是有两三倍的差距。 “林子越和张菁是吧，和我说说你们具体觉醒哪些 属性的亲和？会用哪些异能？”以扎拉赫的实力，独自对付一头e级野牛想来是不可能，所以他需要清除的知道林子越和张菁两人的具体的实力如何，才好做出分配。 林子越看了一眼扎拉赫，随后想了想说道：“我有土和风两种元素的亲和，除了强化石肤基本都会。” 张菁耸耸肩：“我是火和金，这两种属性的e级异能也都会一点点。” 听此，扎拉赫不禁有些惊讶，张菁的协会积分已经打消了他觉得二人是世家子弟的念头，而若是普通异能者，在他们这种年岁能够拥有正儿八经的e级实力已属不易，何况二人还掌握了两系近二十个异能。 “居然还有进阶元素的亲和，那就要好办很多！”扎拉赫脸上露出一丝喜色：“我是木元素的主属性亲和，水属性异能也能勉强用那么一两个，这样看来我们很有机会正面解决一只e级野牛，而不用依靠三个人的优势等到它耗尽体力之后再做击杀，既然如此，那我们...” 保存车的速度不快，但在扎拉赫和二人分配各自分工的时候，东湖近了。 将精神力集成一束探出在车头的方向，林子越已然发现了一公里外那一只只壮硕的黑影。 在林子越让扎拉赫调转车头的时候，他就已经在草地之上发现了牛群的足迹，而且足迹尚新，不过一两日，其中大部分的蹄印都是将野草踏进了浅浅的土里，但在其中却混杂着几个足有一两厘米深的足印，而那些便是e级野牛留下的。 扎拉赫关闭了保存车的动力，于是保存车开始慢慢减速，在漆黑一片的深夜中，在不算明亮的月色之下，保存车一点点接近了东湖边的牛群，直到停在了牛群百米之外。 林子越精神力扫过，这一群野牛数量大致在两百左右，其中有着异兽气息的不多，大概只有不到十只，而他们的目标自然是其中最弱的那只e级野牛。 凭着夜色，扎拉赫探出了窗外看了一眼，根据牛群的面积和体型给出了和林子越精神力探测差不多的答案不过他可没办法辨认出哪一只是其中弱者。 夜里的牛群很安静，一只只如同小山般的野牛都蜷在湖边的草地之上，或是靠着身旁的同类已然睡着或是合眼舐犊享受着片刻的安宁，没有牛注意到停在他们身后百米的保存车。 “大叔，如果那几只e级野牛一直不和牛群分开怎么办？”张菁轻声问道，在一望无垠的诺斯草原上，她的话不过传出几米就碎在了夜风里，所以也不担心惊动了牛群。 扎拉赫翻身跃上了车顶，林子越和张菁也都出了驾驶室：“既然是族群的首领，自然会担起领头和探路的任务，看样子这群野牛应该是昨天白天才到的东湖，应该会在这里停留几日，等e级野牛离开牛群去打探周围的时候，我们就出手。” 扎拉赫突然觉得身旁这两个小孩子虽然一见面就一脚踹飞了自己，但却是自己的福星，平日里至少要搜寻两三日的牛群竟是不到一天就找到了踪影 而且这个牛群数量不少，周围也没有抢任务的其他异能者，这一趟或许可以很快完成，甚至还能有功夫猎下一只普通野牛用保存车带回卖到市场，这可比跑一趟野牛任务赚得多了。 想到这里，站在车顶的扎拉赫随意坐了下来，给林子越和张菁指了指远处那片黑影之中体型格外庞大的几只野牛：“牛群夜里不会活动的，现在还可以再休息休息，天亮之前我们把保存车开离这里，然后我们人回来。” 张菁和林子越看了一眼，笑着耸了耸肩，随后在车顶仰面躺下，没有城市之中不夜的霓虹和投影，外域的夜空格外纯净，漫天星辰似乎都在尽力闪烁着，肆无忌惮地散发着自己的光芒。 以林子越和张菁的实力，完全可以趁着夜色悄无声息地接近牛群，然后在须臾之间击杀掉一只e级野牛并将其带走，甚至牛群中的普通野牛都无法发现二人的行踪，不过此时他们并非十大的学员，而只是两个心血来潮想到外域一探的e级异能者，所以也只得在夜色之中安静的等待着。 从半夜醒来，到抵达东湖，时间其实已经悄然来到了凌晨，三人在车顶待了不到一个小时，天边就已经有了鱼肚白。 不需要再次指挥，林子越和张菁已经钻进了保存车的驾驶舱内，然后扎拉赫悄然发动，驶离了他们观察牛群的位置，知道来到千米之外，目见牛群都只有一片黑点之后才将车停下。 “普通的野牛会趁着清晨的露水进食一次，而e级野牛在这个时间段也最有可能离开牛群四处巡视，你们跟上我的速度，到时候我们东西北三面监视，一旦发现e级野牛离群立马跟上然后再想办法通知其他人。”天色渐白，扎拉赫争分夺秒地已经飞身而出，张菁和林子越紧随其后，即便脚下是绵软的草皮，但对二人似乎没有任何影响，他俩与扎拉赫的距离时刻保持在一米左右，直到来到牛群不到十米的地方才悄然分开。 扎拉赫去了左边的宽阔草场，林子越留在了原地，而张菁去的是右侧湖区，这也是扎拉赫看来e级野牛最不可能离开的方向。 因为邻近水源，所以此处的野草也格外茂盛，三人蹲在齐腰的杂草之中，安静地注视着前方的牛群。 地蹄声想起，果然如同扎拉赫所说，大部分的普通野牛从睡梦中苏醒站起身来进食，而那几只e级野牛却暂时还没有动作。 天色一点点亮了，直到第一束阳透过天边的云层撒在东湖的湖面上，那几只e级野牛终于也醒了过来。 这些e级野牛同样站起身来进食，而其中一只甩了甩头涉向东湖深处，而剩下的体型最大的一只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身旁的族群，然后挤开同伴，朝着远处的草场走去，而它走去的方向，便是扎拉赫藏身的方向。 见此，三人心里都是一喜，不过林子越和张菁正想匿身野草内朝扎拉赫靠近，可林子越突然有所感应看向了东湖对岸一处地势略高的土丘，在晨光之中，无数黑影在土丘之上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