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节、通过边境关卡
伯尔尼郡的边境，一座用木头修建的两层塔楼耸立在山丘上，一名戴着铁盔穿着皮革甲的弓箭手，在塔楼顶上来回巡视，木塔楼的视野十分开阔，如果有不轨行为的人企图潜入郡内的话，弓箭手便会毫不客气的弯弓搭箭。 在木塔楼下一条小径经过，几名伯尔尼伯爵的士兵用一个木杆拦住道路，在木杆前许多旅行者和商人无奈的排着队。 “经过伯尔尼伯爵大人领地的人，旅行者一人缴纳60个十子，或者240芬尼。商人按照货物的数量，每一件货物缴纳一个基尔德，但是人头税也必须按照旅行者的方式缴纳。” 一个挺着肚子胖胖的男人，他坐在一张木桌前，手中拿着鹅毛笔，面前展开一张羊皮纸，男人一边对排队的人说着一边用鹅毛笔沾着墨水，在羊皮纸上书写着。 “一个人60个十子好贵啊。” 旅行者和商人们听了都纷纷摇头，这伯尔尼伯爵的通行税定的比旁边的郡还要高一倍，可是虽然觉得这通行税实在高昂，但伯尔尼郡位于南北要道，许多商人需要通过伯尔尼前往伦巴第公国、意大利王国或者威尼斯，在哪里货物可以经过地中海的海运，销往遥远的埃及或者拜占庭。 无奈的商人们只能看了看自己腰间的钱袋，他们的手指在里面将每一枚银币都摩挲了一遍，当手指感受到银币上巴巴罗萨的头像时候，商人们更是心中滴血。 “让一让，让一让。” 这时候，从排着的队伍后面传来了声音，排队的旅行者和商人诧异的看过去，只见一面旗帜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之中。 “方旗，是哪位伯爵大人的队伍？” 一面戴着绿帽兜的旅行者纳闷的打量着旗帜，随口问道。 “这不是施瓦茨伯爵的旗帜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他旁边的商人却辨认出来，这旗帜是伯尔尼郡的邻居施瓦茨伯爵的纹章，可是为何施瓦茨伯爵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一个不祥的预感使得旅行者和商人们都惊慌失措起来。 “难道伯尔尼和施瓦茨起了什么争执？” 人们恐惧的是贵族之间的私战，一旦私战战端起来，那么双方必定会派出军队烧杀抢掠，无辜的人将被牵连。 此时，不但是排队等候的旅行者们惊慌躲避，就连关卡的伯尔尼哨兵们也极为紧张，他们将自己放在一旁的长矛拿起来，而小径旁边的木塔楼上，弓箭手也警惕的将背上的弓取了下来，另一只手放在了身侧的箭筒上。 “尊敬的大人们，你们为何来到伯尔尼？” 关卡上收税的税收官，吃力的从木凳上站起来，他摘下自己的帽子抓在手中，好奇的打量着面前的这一支队伍。 这一支为首的是一名身穿皮革甲，戴着头盔的军士，他的手上打着的正是施瓦茨伯爵的旗帜，不过在这军士后面的士兵却显得很寒酸，他们衣衫褴褛，手中抓着一杆简陋的长矛。 但是这一支乞丐般的步兵之后，却是十来名骑兵部队，这些轻骑兵穿着五花八门的盔甲，但是腰间都别着剑，带领这一支骑兵为首的是个很有贵族派头的年轻人。 “我是施瓦茨伯爵的长子，鲁道夫.冯.哈布斯堡，我们要前往施瓦茨边境平叛，需要经过伯尔尼郡。” 带领骑兵的正是鲁道夫，他趾高气扬的对关卡前的税收官说道。 “什么，去施瓦茨边境平叛，但为何要经过伯尔尼？” 税收官一脸懵逼，他不明白为何鲁道夫要通过伯尔尼去平叛。 “这是军事机密，再说作为一名贵族难道我连通行的权利都没有吗？” 鲁道夫左手插在腰间，右手握着缰绳，抬了抬自己的下巴，用威严的声音说道。 “当然，当然可以。” 税收官的脑门都冒出了汗，他可没有资格质疑一名贵族，而且是施瓦茨伯爵继承人的权利。 “那，我可以过去了吗？如果能够平叛成功，施瓦茨伯爵将会感谢伯尔尼伯爵大人的。” 鲁道夫见把对方吓唬的差不多了，他露出了微笑，向这名税收官说道。 “是，是。” 税收官连忙向身后的士兵们抬了抬手，拦路的木杆被抬了起来，鲁道夫在马上用左手碰了碰头部，礼貌的致敬了一下，便踢了踢胯下的坐骑向前走去。 随着轰鸣声，在鲁道夫等人身后的马车也紧跟着前进，这时候税收官诧异的看着这车队，他连忙跑到队伍前面，来到鲁道夫的面前。 “尊敬的大人，为何您的军队马车倒是比士兵人数多？” 税收官狐疑的问道。 “这是秘密，税收官你什么意思？” 鲁道夫皱了皱眉头，他有些不满的说道。 “可是，可是这些人倒是像商人，他们是士兵吗？” 税收官看了一眼跟在鲁道夫身后，马车上穿着商人打扮摸样人，继续追问道。 “呜，没想到被看穿了。” 当税收官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坐在马车上的米洛尼还有军士泰勒都紧张起来，商人米洛尼知道如果非法躲避通行税的话，一旦被抓住肯定是要受到重重的处罚，而军士泰勒则觉得，这特马实在太丢人了，居然让商人冒充士兵躲避收税。 可是，鲁道夫却一脸严肃的从马上俯下身子，对税收官说道。 “什，什么意思？” 税收官完全不明白鲁道夫这是什么意思，他诧异的眨了眨自己因为胖而眯起来的小眼睛。 “这是一种策略懂吗？这些人会化妆成商人，打入叛军内部，得到情报，然后再恰当时机里应外合，呃，多的我就不能再多说了，即使是伯尔尼伯爵亲自来问。” 鲁道夫神秘兮兮的对税收官说道。 “哦，原来如此，真是高明的策略，大人。” 税收官听了恍然大悟，原来这是一种为了击败敌人的策略，不得不说德国人真是从古至今的死脑筋，这种绕弯弯的招数，他们还真的没想到过，不过税收官拍着鲁道夫的马匹，再也不多说什么。 在鲁道夫的忽悠下，一行人顺利的通过了关卡，只要经过关卡再到下一个边境是不需要检查的，商人米洛尼从马车上看向身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喂，米洛尼这下你省了不少钱吧？” 鲁道夫放慢了骑马的速度，与马车并肩行走，他笑嘻嘻的对商人米洛尼说道。 “真是多亏了您鲁道夫老爷。” 米洛尼的心情好了起来，伯尔尼的通行税是诸邦中最高昂的，只要省下了这笔钱，他的货物就可以便宜许多，在意大利的市场上就能占有优势。 “那，我的那份酬劳你可别忘了。” 鲁道夫在马上伸手拍了拍米洛尼的肩膀，大笑着亲切的说道。 “呃，是，这是当然，这是当然，十五枚基尔德我马上付给您。” 米洛尼痛快的说道，所谓的基尔德是神圣罗马帝国的金币单位，一个基尔德可以兑换一个金格罗申（大银币），兑换24格罗申（中银币），60十字（小银币）和240芬尼（铜币）。 “很好。” 鲁道夫很满意，他知道了这个兑换单位后，知道十五个金币可不少了，要知道施瓦茨伯爵可只给了他一百个芬尼而已。 “鲁道夫大人，我觉得您和其他贵族不太一样呢。” 当米洛尼将一袋子钱递给了鲁道夫后，鲁道夫便立即将金币倒出来数了数，用牙齿咬了咬，确定无疑才满意的放在怀中，看得一旁的军士泰勒连忙将脸看向一边，这哪有点贵族的风范，不过，米洛尼倒是感到很亲切。 “哦，什么意思？” 鲁道夫拍了拍胸口放着的钱，看向米洛尼好奇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