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巨人铠甲片
玛利亚之墙，内门运河。 一艘满载希甘希纳区难民的漆木大船正在起锚，运送整船难民逃往内城。其后，另一艘大船也已载满。 码头上此时已经挤满了无法登船的难民，惊慌的难民们比肩接踵，前排人随着后派人的拥挤，不断冲击着士兵们围成的防线。驻扎兵团士兵们艰难地维持着码头秩序。 人们纷纷把行礼抛弃，只为能让已经超载的运船再登上一人。 身后，是沦陷的希甘希纳区。 希甘希纳区现在到处是巨人，不断有逃出来的居民从唯一的内门涌来。考虑到巨人威胁，内门随时会被士兵们关闭。剩下没来得及逃出的居民，只能放弃。 船舷旁，一个金色半长发少年，正不断眺望着拥挤不堪的码头，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阿明，坐下。”少年旁边，一个中年人面色颓丧的说道。 “可是，艾伦和三笠还没有来……我们，我们是不是再等等？”金发少年语气有些踟躇。 少年是阿明·阿诺德，艾伦和三笠的玩伴。中年人是阿明的父亲。两人幸运的刚从希甘希纳区逃了出来，幸运的登上了这艘船。 阿明瞪大眼睛不断扫视码头上的人群，直到脚下大船开始起锚，也没等到艾伦和三笠。 船尾人群里，挤着四个模样略显狼狈的人，四人见船开了，这才终于松了口气。正是张傲，方文彪，张浩然，李淑芬四人。 “到这里就安全了。”张傲脸上浮现了一丝轻松，笑道：“不出意外的话，活过接下来三天，就可以回归了。” 张浩然从码头收回眺望的目光，看向张傲：“张大哥，你说，黄川大哥和望舒姐他们，能不能活下来……” 方文彪和李淑芬也把目光看向张傲。 张傲脸色阴晴不定，半晌，徐徐地叹了口气。 虽然他没说，但大家心里都很清楚，张傲不认为黄川和虞望舒留在这里还能活下去。这里已经被巨人包围了。内门关上后，就算他们有三天的口粮，也不可能三天里每次都能躲过巨人的捕捉。 一次失手，就死定了。 四人心情都有些复杂。假如大家一起留下，说不定，还有一些生存机会。 但是，风险实在太大了。 张傲看向三人，苦笑着说：“你们是不是觉得，我这个队长很不堪？一次又一次抛弃队员，只为自己能苟活？” 张浩然吓了一跳，连忙摇头：“不是，我……” 张傲一抬手打断他的话：“还记得长安说过吗，曾经连续三场，我的队员全部团灭。就我一个人活着回去了。长安没骗你们。这是真的。在你们之前，我还带过三支队伍。他们全死了。” 张浩然，方文彪，李淑芬三人面面相觑。这种时候，他们也不知该说什么。 “他们并不是死在我手上。可我当时……也没有救他们。我选择了自己独活。”张傲平时从来都是满是傲气的脸上，此刻看上去怅然若失：“我当时也许能救他们，但我没有。我选择一个人逃走。如果现在让我再选一次，我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张傲惨然一笑：“你们现在一定觉得我很自私，是吗？” 三人默然不语。 张傲轻轻叹了口气，旋即，脸上表情恢复了冷傲，淡淡说道：“我从来不求有人理解我。以后，如果有一天，我放弃了你们，希望你们也早做准备。我不会改变自己的做法。我曾发誓，会活下去，即便最后只剩我一个，我也一定要活下去！” 方文彪尴尬的笑了笑，似乎想打圆场，道：“那个，不是说，每个人都有理由活下去吗。这种事，可以理解。” 张傲沉默了一下。 他抬起头，望向头顶碧蓝的天空，望着那一朵朵飘浮的云，似是自言自语：“我有个哥哥，很多年前，他消失了。没错，就在我眼前，忽然消失了。从那时起，我就知道，这个世界有很多人们没发现的东西。多年来，我一直都在想办法，找到他。直到有一天，我来到了……这里，见到了那东西。” 虽然没说明，但方文彪三人都知道张傲指的是，他来到了轮回世界，见到了主神空间。 “你们知道吗，当时我高兴坏了。我敢相信，我哥哥一定也在这里。”张傲说到这，脸上又挂了一丝苦笑：“我找了很久，可惜，最后什么也没找到。张杰不在这里。对了，我哥哥叫张杰。” “但我并没有放弃。我相信，他一定就在那里某个队伍里。只是我还没找到罢了。那里很大，我们这支队伍只不过是冰山一角。因此，我发誓自己无论如何一定要活下去。只要能活着，总有一天，我可以再见到他。” 张傲面色冷峻：“无论会付出什么代价。” …… 与此同时，黄川已经进入了艾伦家的地下室。值得庆幸的是，地下室的入口没有被房屋废墟掩埋得太深。 艾伦一家跟着他进了地下室。很快耶格尔医生就已经醒了。 耶格尔医生眼神呆呆地望着躺在自己面前的儿子艾伦，艾伦身上没有一丝生命气息。耶格尔医生眼泪纵横，呼吸越来越急促。他瞪向黄川的眼神里，充满了憎恨和渴望复仇的情绪。 黄川心说幸亏给他嘴里塞了东西，不然又要变身了。 黄川手里拿着一瓶白色瓶子，正是他的天赋能力，止血喷雾。他没废话，果断拿把刀子在耶格尔医生腿上割了一刀，鲜血顿时涌出。吓得旁边耶格尔的妻子卡尔菈叫了出来，三笠更是差点就要跳起来。 至于他为什么不割自己的？谁不怕疼啊。 “都别紧张，看好了。”黄川拿喷雾对着耶格尔医生腿部伤口喷了一下。 只见伤口迅速肉眼可见的愈合了，神奇无比。 耶格尔医生身体一下子不颤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瞪圆。 “你是医生，想必你也知道，这种东西有多高的技术含量。我不想多说废话。我也是医生。我可以救活你儿子。但接下来，你要听我安排。放心，不会威胁到你家人的安全。我很想说这是一次误会，但估计你不会相信。”黄川一口气把准备好的话说完。 耶格尔医生瞪着眼睛，一时间有些茫然。他看着黄川，想从黄川言行举止中看出什么。可惜什么也没看出来。 黄川知道的秘密多得让耶格尔医生毛骨悚然。从巨人的秘密，他的身份，而且他还看出，黄川似乎对这场巨人袭击早有预料。他很想知道，黄川到底是什么人？ 黄川留了点时间让耶格尔医生消化他的话。接下来他准备把艾伦救活，就像在火影世界救活野原琳那样。说不定能获得一个艾伦传承。 他倚仗的还是自己的两个超强天赋技能，A.级的止血喷雾，和S级的肾上腺素注射剂。以及他的医术。 这次比上一次工具齐全。这次他带来了一只便携医疗箱。手术器械没问题。 唯一不太敢确定的，还是两个天赋能力的效果。 在主神空间时，他就专门做过深入研究。但由于肾上腺素注射剂冷却时间太长的原因，只研究了止血喷雾。 经过多次尝试，黄川对自己的止血喷雾效果，已经有了足够认识。不得不说这个能力非常强大。除了断臂再生做不到之外，其余像组织再生，伤口复原，完全没问题。 【止血喷雾9/10】：A.级天赋能力，功能：立即止血。对2级以上伤口无效。冷却时间3个自然日。 “唯独这2级伤口，是个什么意思？还有待研究。” 此外，肾上腺素注射剂对艾伦能否有效，暂时还不得而知。他也没十足把握。 【肾上腺素注射剂1/1】：功能：短暂激活人体潜能，进入1级狂化或1级濒死状态，效果持续1分钟。冷却时间10个自然日。S级天赋能力。对死亡时间超过6小时以上的目标无效。 长达10天的冷却，让他无法深究。目前看来，只有每次轮回世界能使用一次。回到主神空间就不敢乱用了。 上次使用，野原琳失去的是心脏，注射后回到了频死状态。 这次艾伦被子弹从后脑爆头，想必已经脑死亡。和上次截然不同。 假如这次还能让艾伦回到频死状态，这个S级天赋就太厉害了。和复活也差不多了。区别是只能持续1分钟。超出1分钟救不回来，那么还是会死。 黄川看向耶格尔医生，问：“怎么样，想清楚了吗？要知道，时间拖得久了，我也不保证能让艾伦活过来了。” 他的肾上腺素注射剂只能对死亡时间6小时内的人有效。 耶格尔医生内心还在挣扎。 从一个医生角度看，眼前这个陌生人说的这些，根本就是胡说八道。已经死了的人，怎么可能再活过来。可感情上他愿意相信。他当然希望儿子还能活过来。于是陷入了两难。 理智告诉他，这个人在骗他。这个人不知有什么企图，很可能是马莱国派来的。也有可能是别的势力的人，图谋的无非是始祖巨人之力。自己要是相信他，他们一家人不但都会死，他的使命也就结束了。 可感情又让他不能忽视这种微小的可能。如果对方说的是真的呢？对方如果真能救活艾伦怎么办？自己要牺牲掉艾伦吗？为了他的使命和任务吗…… 耶格尔医生眸子颤抖，一双手也在颤抖个不停。内心持续的挣扎着。 “耶格尔医生。”三笠把小手按在耶格尔医生手上，她眸子明亮透彻，目光里透着坚定不移，说道：“救救艾伦。” 耶格尔医生双手止住颤抖。 是啊，这是艾伦，是自己的儿子。有什么比艾伦更重要的呢？即便是自己的使命，和艾伦相比起来……又算什么？ 耶格尔医生猛地抬起头，目光里的意思是：“要怎么做？” 黄川淡淡一笑：“暂时还不用你。不过……” 他想了想，旋即又说：“艾伦的伤在头部，就算我能把他救活，不代表没后遗症。你肯定懂的。可能会出现失忆，记忆错乱，甚至呆傻。都有可能。” 耶格尔医生神色凝重。 黄川笑了笑说：“不过我有个办法。如果把进击巨人之力，转移给艾伦，凭借巨人的恢复力，一切就解决了。但这需要牺牲你自己。” 耶格尔医生目光露出一丝犹豫。 “我知道，获得巨人之力后，人的寿命就会只剩下13年。你顾虑的是这个吗？人都死了，你还顾虑这个？” 耶格尔医生一怔，点了点头。 虽然心里惊讶黄川连这个也知道，仿佛他什么都知道。但黄川说的对，现在似乎不是顾虑这些的时候。如果点头表示赞同这个方案。 “别急，我还有另一个方案。这个方案不用你牺牲。但是，不确定因素太多。我还需要一件东西才行。这个还需要你来帮我。” 黄川话音刚落，地下室入口透入光亮，一个窈窕的背影沿着楼梯爬了下来。 虞望舒从刚才就不在。他被黄川委托去外面带一样东西回来。 “轰隆”一声，一块沉重的巨大物体被虞望舒丢了下来。 黄川走上去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说：“看上去很完整。铠之巨人褪掉的膝关节甲片。辛苦你了。” 虞望舒跳下来，双脚“啪嗒”落地，一甩金发。 处在兰琪传承的暴走人格的虞望舒，小手臂上有擦伤，俏脸边缘也出现一块擦伤。显然，从外面把这块铠之巨人的膝关节甲片弄回来并不容易。 虞望舒听完，却展颜笑道：“哈哈，小川川，就不要跟姐姐客气了嘛。真想感谢姐姐的话，等回去了到姐姐房间来。” 黄川：“……” 格里沙：“……” 卡尔菈：“……” 三笠：“……” 黄川赶紧咳嗽一声，掩饰尴尬。虞望舒人格变换前后性格差异太大，这谁顶得住啊。 虞望舒嘻嘻一笑，问道：“我不明白，这破东西有什么用，为什么让我把它找回来？” 耶格尔医生也惊讶看着地上这块巨大的铠之巨人甲片。想知道黄川打算做什么。 黄川故作神秘地一笑：“等会儿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