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无聊的宴会
在中世纪，国王和手下领主之间的关系，并不像很多人理解的那样是简单的上下级附庸关系。如果以古代中国来对比的话，类似于西周时期的制度。 国王是国家名义上和法理上的最高统治者，整个国家的土地和人民都属于国王所有。而国家其余的贵族，都是国王分封的有功之臣或者王室成员，他们理应听从国王的指令，无条件的为国王提供赋税兵员等。 但实际上，并不是这样。 中世纪欧洲，有一句非常经典的话，我的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 在整个中世纪欧洲的封建体系中，国王实际上控制的，只有宣誓效忠自己的大贵族和王室直辖的领地。其他地方，只是名义上属于王国的一部分，而国王无权干涉他们的一切行动，甚至没有办法像古中国那样削藩。 每一个贵族的封地，在一个王国内拥有着极大的自主权，可以说是国中之国也不为过。 在这个时期，一个国王的实力强大与否，完全取决于两点，一个是王室直辖土地有多大，另一个就是国内的贵族有多少效忠自己。 并不是说是王国内的贵族，就一点会效忠和支持国王的，并不是这样。即便国王是这些贵族法理上的君主，但如果贵族本身不造反，敷衍了事的对待国王的命令，身为国王也不能随便处置这些贵族。 参考同时期的法国和神圣罗马帝国，国王和皇帝的命令，手下的贵族诸侯们爱理不理。而法国国王最惨的时候，更是被称为法兰西岛伯爵，政令出不了巴黎。 当然，因为英法百年战争的缘故，这个时候的法国中央集权已经大大加强了，王室直属领地也大幅度扩展。但国内，依旧有着许多强大的贵族，比如勃艮第公爵、安茹公爵、普罗旺斯公爵等等。 神圣罗马帝国就更惨了，皇帝除了直属领地以外，几乎对地国内其他贵族没有什么号召力和掌控力。这也是前世德意志直到近代才完成统一最大的原因。 相比之下，伊比利亚半岛上的国家的集权程度就高了不少，毕竟都是频繁对外战争和异教徒作战的国家，王室的实力相比境内大贵族强大了很多。 集权程度最低的，无疑是阿拉贡王国，国王并不是完全说了算，手下还有一个贵族议会的存在，牢牢的限制住了国王的权力扩张。 而葡萄牙的集权程度就相当高了，一来因为葡萄牙国土疆域较小，大部分土地都属于王室所有。二来，频繁的战争，不少拥有封地的贵族都是才受封没多久，对王室还比较忠诚。 所以葡萄牙王国内，一个简单的宫廷会议，就能解决所有问题。当然，大部分时间内宫廷会议都是摆设，实际上说了算的还是国王，现在嘛，自然是摄政王佩德罗了。 因而，获得科英布拉公爵弗兰科的宣誓效忠，对于阿方索来说，无疑大大增强了自己的力量。要知道，作为一个公爵，即便再怎么落魄，手中还是有着一只规模不小的军队，这对于当且缺乏军队支持的阿方索来说，真是雪中送炭。 而具体阿方索和弗兰科达成了什么协议，只有在场的四人才能够知道了。 ...... 当阿方索和弗兰科同时踏进城堡大厅时，原本喧闹的大厅瞬间安静了，贵族们纷纷起身向阿方索和弗兰科行礼。 阿方索举手示意众人免礼。 “大家不用客气，自便吧。” 这样的宴会，阿方索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在来科英布拉的一路上，大大小小的宴会阿方索也经历了不少。对于这种场合嘛，阿方索自然是不感兴趣的。 原因很简单，一个是食物不好吃，还不如自己亲手教导过的厨师所做的。一个就是铺天盖地的，各种莫名其妙的的吹捧，让阿方索烦不胜烦。这种人，你还没办法拒绝，只能笑脸面对。 最后一个呢，就是这个贵族们的涵养，简直是太低了。 前面说过，在这个时代，只有有限的贵族接受过良好的教育，其他的贵族嘛，能识字已经算很不错了。因而，每次宴会上，都会发生贵族喝醉之后的各种撒酒疯事件。即便现在的酒类酒精度很高，也耐不住酒量差的人啊。 而喝醉酒后的贵族，要么各种粗鄙之语出口，要么狂吐一地令人倒胃口，有的干脆直接就上演全武行了。 而这样的行为，其他人不阻止就算了，反而围观叫好。即便阿方索知道在中世纪，贵族们都尚勇，可这样的习俗，习惯了前世的文明社会的他真的欣赏不来。 更关键的是，这些贵族有大半的人，基本上不洗澡。他们身上散发的那个味儿啊，再好吃的食物摆在阿方索面前都会让他没有胃口。以致于阿方索都萌生了把香水弄出来卖的念头，不然这帮贵族身上的味道，谁受到了啊。 但是，身为国王，贵族中的领头羊，和贵族阶层打好关系这是必须的，阿方索还指望着获得贵族阶层的支持，以便后期对抗庞大的教会力量。 即便再不喜欢这种场合，阿方索还是要出场。反倒是琼，对于这种场合欢喜得很。那次看见两名贵族喝醉后大打出手时，这小丫头居然还给双方加油喝彩。 这让阿方索不得不感叹，或许这就是天生的贵族吧，生下来就适合贵族的社交。自己这种前世的灵魂，即便成为了国王，也是各种不习惯。 阿方索才在琼的身旁坐下，就受到了“袭击”。 一个油腻的鸡腿，砸向了他，要不是他反应够快，及时低头，估计就被砸中脸了。 始作俑者不是别人，正是一旁的小萝莉琼。 后者正瞪着阿方索，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坏哥哥，你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跑哪里去完了，也不给我带好吃的，我不理你了。” 阿方索失笑，纳闷的看着琼身前放着的一盘叫花鸡，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弗兰科的宴会上，这可是自己的专利啊。 阿方索也不跟琼计较，温柔的揉了揉对方的头。 “哥哥去做正事了，再说了，刚刚不是才给你做了水果沙拉吗，你怎么又在吃东西啊，小心真的长胖了。乖，明天哥哥带你好好的在城里逛一逛玩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