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兄弟
黑色的天空由近到远,逐渐染上一层灰蒙蒙的纱衣,远处的山锋若隐若现,忽而黑漆漆,忽而灰蒙蒙,又忽儿黑灰几大块趴在那儿。黑色与灰色逐渐融合在一起,整片天变成黑不溜秋,灰不溜秋的。 ——突然!这片天的中心处,那是极远的地方一条条金布在其中翻腾,如一条条金鲤在水面跳跃,那金尾摆动时往四周射出泛着金光的‘水滴’。 当嬉戏的‘金鲤’越来越多时,一道道金光从波浪中往四周射出,山峰由黑灰影子变成发光的翡翠。 云海染上了金色胭脂,花儿仰着笑脸,飞鸟的翅膀闪着金光。一切东西都可爱极了。 “你一夜都没睡吗?” 身后突然响起一声,楚星夜回头笑了笑,李阳正一步步向自己走来。 “你伤势才好,怎能如此折磨身体。”李阳皱着眉头,一脸不悦。楚星夜转过头看向远边,一只“金鸟”飞过苍穹。 “好久都没有看过日出了,昨夜特地起了一个早,果然一切没有白费。” “是吗!”李阳一屁股坐在楚星夜身边的大青石上,屁股往四周扭了扭。 “你屁股长痔疮了吗!” “你才长痔疮了。”李阳双目盯着楚星夜的嘴巴,下次有机会,一定要把你的牙齿砸掉几颗。 “要不我把裤子脱了让你瞧瞧。”楚星夜说道。 “大清早的,你别恶心俺。” “我不会害羞的,都是男人。”楚星夜看着李阳的后脑壳,金光灿灿,好大一颗金球。 “去你的,你再恶心俺,俺非得揍你一把你臭嘴堵住。” “我的嘴很臭吗!我怎么不知道!要不你闻闻?” 看着楚星夜双眼翻起的两道银色浪花,李阳屁股往后挪,“去你的,俺一口唾沫淹死你,别靠近俺。” 嘎吱一声!楚星夜推开门,走进~平日养伤的房间。 李阳跟在身后:“楚黑子!俺是绝对不去的。” “你觉得我们能把握自己的命运吗——”楚星夜转身,盯着李阳的双眼,“你离开才能把握自己的命运,未来会如何——幸运的是你还有一个选择,你不应该放弃。” 双眼一眨,李阳说道:“那你呢?俺岂能为了自己,而放弃你,俺绝不” “——你觉得我是个废物需要你的可怜。” 李阳刚点头又赶紧摇头,把头摇成一个风车。 “你信不信,你我四年后,再次相见,你的修为绝对没有我高,你信不信?”充满“自信”的楚星夜转身坐在椅子上。 “俺不信。” 楚星夜一笑,“要不打个赌。” “赌什么?慢着,你还没有告诉俺,你有何打算?现在别想转移话题。”双手抱胸的李阳并不傻,想转移话题,没门。 “你我认识多久了,你还不相信我,我何时骗过你了。” “这这好吧。赌什么?”李阳坐到椅子上,右手握拳放在桌子上,心想:俺倒要看看你打算怎么玩——反正,俺是不会去的——俺就看看!! “就赌四年后,你我在天玄道宗相见时,你的修为没有我高,如何?” “你太小瞧俺了,俺岂会比你修为低。”李阳抬起右手紧握拳,心中则冷笑。 “那就赌吧。” “赌就赌。”李阳说出这句话就从椅子中跳起,往门外走去。 银眸少年转身看着门外的五株红花儿,笑了笑。 “四年后的今日,在天玄道宗相见,谁的修为低,谁就输。”李阳转身看向身旁的楚星夜问道:“楚黑子,赌注是什么?” “赌注”楚星夜一时无语,真的要赌注吗! “既然是打赌,总要有赌注吧!”李阳看向楚星夜,心中再次冷笑:俺就知道,楚黑子你的把戏俺岂会不知。 “赌注是什么?”李阳再问。 他们并肩站在桌子面前,桌面放着一碗水,碗边放着一口泛着寒光的匕首,刃尖射出冷芒。 脸色坚毅的楚星夜右手拿起匕首说道:“修为低的人称修为高的人为大哥,如何?” “这个赌注”李阳一愣,“俺很喜欢,俺很满意。” “你好像很有自信啊!” “那是当然的啦!俺四年后一定比你的修为高。”李阳的双眼射出两道亮光。 “那我拭目以待。”语落,楚星夜左手握住匕首,右手一拉,手掌的血液像下雨似的落到碗中,水面泛起一圈圈波澜。 “给俺 ,别把血浪费了!”李阳夺过匕首,左手一握,右手一扯:血顺着手心一串串的往下砸。 碗中的血水化为两股,各占据一方,互不相溶,遥遥相对,如棋盘中的黑白棋子,以楚河为界,兵刃相对。 “四年后,你准备着叫俺为大哥吧!”李阳放下匕首,端起碗一大口干,碗中的‘誓水’直接被喝了一半。 “给你,”李阳把碗递给楚星夜。 接过碗的楚星夜,仰头一口把‘誓水’喝干,他把碗放下:“把你该收拾的东西都收拾好,我去通知管事。” 一把扯住楚星夜衣角衣角的李阳问道:“俺走后,你怎么办?” 楚星夜回头一笑:“我可不会认输。” “有你这句话,俺就放心了,俺不会把你丢的太远的。” “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楚星夜说道。 坐在椅子上的李阳,双眼闭着,右脚架在左脚上,在空中打着秋千,好不悠闲自在。 “你该收拾东西去了。”看着光头阳的楚星夜眉头一皱。 “那碗酒不错,有酒的沧桑,有血的孤寂,味道好啊!咱醉了。” “你该走了!我们刚打完赌,别想装醉。”楚星夜站起身,不悦的说道。 “有打赌吗?俺说了什么?哈哈~俺有一点醉了。”李阳右手拍着自己的脑袋,脑袋轻轻的来回摇晃,怎么有点头晕?不应该啊! “你别想装喝醉了酒,来忽悠我。”嘴角微微上扬的楚星夜坐下身,右手伸出四指: “四~” “三~” 楚黑子!俺真的有点头晕,这酒怎么这么厉害?”李阳双眼睁开一道缝,楚星夜的身体被未知的东西扯来扯去:一会四个楚星夜,再一会满屋子都是楚星夜 他摇摇头,看见楚星夜竟然长了一只猴脸:“楚黑子你你怎么变成猴子了?” “二~” “楚黑子你念什么?”李阳摇摇头,双手撑在桌上,想站起身,却感觉全身无力。 “一!” “楚黑”李阳右手食指指向楚星夜,身体缩倒在地,双眼已闭。 一脸得意的楚星夜站起身蹲在一滩烂泥的李阳身边,用手拍拍他的脸:“想跟小爷玩,光头阳你还太嫩了点。” 他在李阳不注意的时候,把碗中的酒下了一点药。他没有昏迷过去,只是他提前喝了解药。 小心的把李阳背到身后的楚星夜向门外走去,腰微弯,双脚踏在地上杀出沉重的脚步声,好似脚长了根扎在地上。 “这货可真重啊~~几百斤了吧。” “啧啧!老夫来迟了一步,倒是没有看到好戏。”一个纯粹看戏的声音在楚星夜的耳边响起。 背着李阳的楚星夜看着视线中的黑色布鞋说道:“这戏不好看。” “小银猫!你可真够绝的,够利落——直接把这光头药晕过去,什么麻烦都没有了,还不用解释。” “哼哼~——当然。”楚星夜右脚踏在台阶上。 “他多久能醒来?”白老问。 “你不是玄药师吗?” “哈哈~要不要老夫帮他弄醒过来,省得你背他难受——他走多好。” “你别弄啊!”楚星夜一声大吼,路旁的花草闭上耳,纷颤。 “为何呀?你声音这么大,老夫被你吵的耳朵疼了——你该如何补偿老夫?”白老用右手掏掏自己的耳朵说。 “你把他弄醒,他非得跟我拼命不可。” “哦!想他不醒很简单,答应老夫一个事,老夫就不凑热闹。” “你想趁火打劫!”眉头一皱,楚星夜冷说道。 “恭喜你猜对了!”白老双手鼓掌,“可惜老夫没有礼物送给你。” 啪啪啪~~~ “你想我做什么事?”楚星夜双手把背上的李阳往上一托。 “你进禁地后,顺便给老夫取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天皇鼎。” “慢着~你刚才说什么?禁地?”一脸不可思议的楚星夜,猛转身看向白胡子的白老。 “对呀!——禁地。你怎么这么惊讶?” 愤怒的楚星夜用白齿咬着下嘴唇再一开,一合:“天玄道宗的,禁地。。” “是的。” “你们是想小爷帮你们拿东西?还是你们想杀了小爷?那禁地是我一个凡人能进的吗?”楚星夜身上散发出滔天的怒意,果然是九死无生。 “小家伙别这么激动,对于别人——不管是刀疤老头或者是老夫而言:进入禁地半步,必死。” “你们怕死就叫小爷送死去。” “老夫的话还没说完,你就抢过去了。” 站在原地的楚星夜不语,脸上的四官沉默的难受。 “那禁地虽是危险,但对于你还有一线生机,再说了那里面还有一件东西对你非常有用,你就不想得到?” “什么东西?”楚星夜问。 “一件可以修复你丹田的东西。” “你刚才说什么?”眼中银光炸射,楚星夜感觉自己好像听错了。 “你没有听错。” “你再说一遍,小爷没有听清楚。” “抱歉!老夫从不说两遍的话。”白老转身,右手一扬,一道白光射到楚星夜的右脚边。 “天皇鼎的图案就在这张画中,看好了,别到时拿错了——再惹得老夫生气杀错了人。另外那件能治疗你丹田的物品,也在其中。” 楚星夜弯腰,把脚边的白色画卷拿在手中。他只知道他一定要去禁地,不管它有多危险,他的生就在那里面。 深吸一口气,腰部挺起的楚星夜,每一步迈出都更坚定一分,也更远一分,也更快一分。 此时他感觉背上李阳的体重还没有鸿毛重半分。 翠竹林中的竹舍中,盘膝坐在屋中的白衣蒙面少女,睁开双眼,一口鲜血喷出来,染红了面纱。 噗~ “爷爷!灵水天耀阵是困不住我的,再等十日我必破阵而出,你可一定要等我啊。”韩曦月再次闭上双眼,周身玄气运转,一股淡淡阵韵时重时轻,一双修长白嫩的手打着玄奥的手印,竹舍上空的空间泛起淡淡的水波纹 此阵名叫灵水天耀阵,主防御及困敌的功效。是五级下品大阵中的一种困阵,现在此阵只发挥五层的威力,启困敌防御的功能,外人可进入,只是被阵法锁定的人无法出阵法半步,但阵中之人可以沟通天地玄气继续修炼。 已身困阵法的白衣蒙面少女破解此阵法,如行走在生死的边缘,一点疏忽大意,就可命葬阵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