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风起平安 第三十九章：你为国捐躯的时候到了
尽管楼百万试图拖延时间，但是金赦琅还是被牟成命人叉了出去。毕竟牟成已经与王乐达成了某种意义上的默契。 楼百万欲哭无泪，一千两银子打水漂了，楼百万只觉得胸口绞痛，可能是方才被打的后遗症。 一只耳等人也被安排出了县衙，此时的县衙大堂只有牟成、王乐、楼百万三人。 很长时间的沉寂之后，楼百万忍不住开口道：“楼某家中还有事，就先告退了。” 话音未落，就听王乐笑着说道：“楼老板请留步，这事情还没解决完呢，楼老板怎么就要走呢？” 楼百万看了看端坐在中央的牟成，见对方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于是开口回答道：“那个……在下真的是有要事在身，事情就到此为止，就到此为止……” 说着，楼百万就要起身走。 刚走没几步，就听牟成开口说道：“慢着，楼老板，事情还是要解决的嘛，省的到时候外面传本官弄虚作假，枉顾国法。” 楼百万都快哭了。 “大人，我不告了，不告了。” 王乐闻言笑着开口道：“楼老板确定不告了？” “不告了，不告了……” 得到楼百万确认的回答，王乐这才开口说道：“那也好，楼老板不告了这案子也算结束了。牟大人，您说是吧？” 牟成闻言点了点头。 “理应如此。” 楼百万见王乐和牟成都没有异议了，也笑了起来，对着王乐开口道：“咱们这算不打不相识……” 话还没说完，就听王乐打断道：“牟大人，草民王乐状告楼百万携金赦琅诬告反坐！” 牟成原本也觉得这案子最好是和稀泥，所以听到楼百万不告了心中亦是怒喜。结果人家楼百万不告了，你王乐却要告对方诬告反坐？这是什么道理？ 牟成正在琢磨着，就听王乐再次开口道。 “我兄弟马憨在街上与人生争执，楼老板前来围观。待官府差役处理马憨争执一事时，我那脑子不够数的兄弟看见有一只蚊子飞到了楼老板的胸口。马憨不忍楼老板受到半分伤害，于是便一拳锤死了那只蚊子。请问大人，此等公义之举却被楼百万携金赦琅诬告，这不是对平安县淳朴民风的嘲讽吗？以后谁还敢干好人好事？” 牟成和楼百万都傻了，什么情况？怎么就嘲讽平安县的淳朴民风了？而且马憨捶了楼百万是事实啊，怎么就成了诬告了？ 楼百万赶紧辩解道：“大人明察啊，我这胸口还隐隐作痛……” 王乐当即打断道：“方才为什么不痛？” 楼百万一脸懵逼。 “什么？” 见楼百万还没反应过来，王乐继续追问道：“方才为什么不痛？” 楼百万支支吾吾的回答：“方才……方才没想起来。” “没想起来？我看你就是要诬告反坐，置我平安县城的淳朴民风于不顾啊！” 说着王乐还摆出了一副痛心疾的样子，令牟成大为动容。 牟成琢磨了一下，这才开口道：“楼老板，王老师说的有道理啊，你要不给他们点赔偿算了？” 楼百万一听眼泪都快出来了，自己受了委屈还要给对方赔钱，上哪儿说理去？ 但是想到自己找来的说理的帮手金赦琅也已经被叉出去了，这下是真的没理可说了，索性开口道：“楼某对于王老师兄弟的遭遇表示十分同情，这十两银子就算是楼某一些小小的心意吧，还望王老师能够给个面子。” 牟成闻言看了看王乐，开口问道：“王老师觉得这个方案如何？” 对于楼百万说的十两银子赔偿，王乐表示嗤之以鼻，十两银子？打要饭的呢？ 想了想，对着牟成拱手说道：“牟大人，草民觉得不妥。” “哦？有何不妥？” 王乐笑了笑说道：“我这兄弟今日受了这天大的委屈，却被十两银子就打了，这要是传到了百姓的耳朵里，还不知道他们怎么骂您呢。您想啊，十两银子就能赔偿牢狱之灾带来的恐慌，这不就是富人在践踏大魏律的尊严吗？” 牟成闻言点了点头，对着楼百万说道：“楼老板，本官确实也觉得有些不妥。” 楼百万都傻了，这是什么情况？碰瓷加敲诈吗？这刚把人带到县衙才多久，十两银子的赔偿居然摆不平？ 楼百万此时已经铁了心想要快点离开，索性开口道：“王老师说个数，楼某且听听。” 王乐闻言一笑，开口道：“楼老板切莫着急，咱们一笔一笔算。我这兄弟今日被带到县衙，这误工费算一笔吧，受了惊吓这精神损失费算一笔吧？还没差役们捆手捆脚，这汤药费也要算一笔吧……” 足足算了半柱香的时间，王乐这才说到重点。 “草民认为，综合以上的费用，楼老板可是要赔偿草民十一万两白银的啊。” 牟成闻言一愣。 十一万两白银，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但是牟成也没想太多，对着楼百万开口问道：“楼老板，你觉得呢？” “这是讹诈！这是敲诈！这才是置国法于不顾啊大人！” 楼百万都快炸了，怎么自己挨了一拳之后还要赔偿对方十一万两银子啊？把自己卖了都没有十一万两。 王乐笑了笑，也不争辩，对着牟成开口道：“大人，您觉得呢？” “本官也觉得不妥。” 得，合着到现在牟成还想做墙头草，看来自己需要给他加点料了。 王乐想了想，对着牟成说道：“听闻牟大人在邪教打击这一块有重大突破……” 话说到这，王乐就不说了，剩下的就要让牟成自己想了。 牟成闻言一愣，随即想到这王乐开口的十一万两不就是自己欠和联胜的那十一万两赏金吗？ 咦？不对，本官只是欠了十万两，什么时候变成十一万两了？ 王乐可不会告诉他，今天下午的那个人也被王乐算了进去。王乐已经想好了，如果牟成能够痛痛快快的把钱付了，那自己就把剩下的那个邪教头子所在的地方告诉牟成。 牟成沉思了一阵，对着楼百万开口道：“本官也觉得你需要赔偿马憨十一万两，就这么决定了。” 楼百万傻了，这是什么情况？刚才不是还觉得不妥吗？怎么这会儿就又觉得可以了呢？这是什么套路？组团忽悠我来了？ 十一万两楼百万是真的拿不出来，别看叫百万，但是百万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哪能真有百万家财啊。 见楼百万一言不，王乐开口问道：“楼老板是要赖账咯？” 反正自己也没钱，索性不如硬气一次，楼百万想明白之后，沉声开口道：“我没有十一万两，要杀杀，要骂骂。” 王乐心中鄙视了楼百万一下，这才对着牟成开口道：“大人明鉴，我也相信楼老板没有十一万两。但是这并不妨碍楼老板对马憨进行赔偿啊。这不是还有宅子和铺子吗？全部算一算，也就差不多了。” 原本牟成也在为楼百万有没有这十一万两在愁，结果听王乐这么一说，不由的眼睛一亮。 对啊，还有宅子和铺子啊。 牟成赶紧对着楼百万开口道：“楼老板，你有什么要说的？” 楼百万已经欲哭无泪了，正准备开口辩解，就听堂外跑来了一个差役。 “报！西域国急报！” 牟成闻言一愣，西域国的急报怎么会送到自己这里来？ 但是愣归愣，基本的职业操守还是有的，看了看堂下的王乐和楼百万，牟成对着那差役吩咐道：“呈上来。” 差役恭敬的将一个竹筒呈到了牟成的面前，牟成打开看了看，这才对着王乐开口道：“王老师，你且一观。” 王乐从牟成手中接过急报，顿时愣了，随即看了看楼百万，眼神中一片怜悯。 楼百万被王乐看的心中毛，这急报是关于自己的？这不是西域国的急报吗？怎么还和自己扯上关系了。 牟成此时可没空管楼百万心里怎么想，看着王乐开口问道：“王老师怎么想？” 王乐闻言一笑，指了指楼百万道：“大人，咱们不是有个现成的人选吗？” 牟成的眼神也跟随王乐的手指看向了楼百万，听到王乐的话，不由眼前一亮。 对啊，自己这面前不就有一个现成的人选吗？ 沉吟了一阵，牟成这才对着楼百万开口道：“楼老板，本官平日待你如何？” 楼百万傻了，这是什么套路？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想了想，楼百万还是开口回答道：“大人平日待小人不薄。” 牟成闻言点了点头，再次开口问道：“那朝廷待你楼老板如何？” 楼百万更傻了，这怎么还上升到朝廷的高度了？这是要上纲上线，一会儿弄死自己的节奏？ 楼百万不敢想了，赶忙跪下来，连哭带喊的回答道：“大人饶命啊，朝廷平日也待小人不薄，小人恨不得死而后已，得报朝廷天恩，只是报国无门……” 牟成闻言点了点头，看向楼百万打断道：“楼老板，你这番话真是令本官大为感动，现在你不用愁报国无门了，你为国捐躯的时候到了……” 楼百万快疯了，为国捐躯？你问过我意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