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再见母亲
走出巷子后，秦起轻轻的在秦素脖子上摸了一下，秦素幽幽的转醒。 睁开眼睛的秦素看到蹲在自己面前满脸关切的秦起，轻声问道：“小起，咱们这是在哪里？那几个坏人呢？” 秦起笑着答道：“刚刚正好有警察从这边经过，那几个坏人丢下我们就跑了。我又没办法把你跟两辆车弄回去，只能在这里等你醒过来了。” “呀，都十点半了。咱们快点回家吧，妈在家里肯定担心死了。咱们平常九点半就都到家了，今天晚这么久，妈还不知道会着急成什么样子呢。”秦素无意间看到手腕上手表的时间，也没有顾得上再问秦起关于刚刚那件事的细节，连忙说道。 秦起点了点头：“嗯，好。不过，姐姐，今天晚上的事情你可不能跟妈说。妈上班已经很辛苦了，要是让她知道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她肯定会要来接我们放学。以后咱们放学还是一起回来吧，路上也有个照应。” “我知道的，你不说我也准备跟你说这件事。不过这应该是小概率事件吧，咱们没多久就要毕业了。小起，你想好考哪所大学了吗？”秦素突然向秦起问起大学的事情。 秦起的脸上闪过一丝迟疑，随即答道：“姐姐你考哪所大学，我就去哪所大学吧。这样在外面咱们姐弟俩还有个照应，也不怕你被人欺负。” 秦起迟疑，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考虑过上大学的事情。可是以秦素的成绩，考上一所重点大学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要是她离家远了，柳如云又想对她做什么，那他不在身边就是鞭长莫及。想到这里，秦起心中一动。 “看样子是得组建一个势力了，不求凭着势力将柳家整垮，起码也要能够保护亲人的安危。”秦起在心中想到。 “小起，你又在发什么呆呢？”已经将车子在楼下车棚停好的秦素，见秦起正站在一旁发呆，关心的问道。 秦素发现自己的弟弟好像有些变了，可是又看不出来到底哪里有了变化。不过随着她的一声呼喊，秦起也回过神来。 “就是想到一些事情，好了，咱们上去吧。姐你还记得该怎么跟妈解释为什么回来这么晚吧，别说漏嘴了。”回过神的秦起笑着答道。 秦素白了秦起一眼就往车棚外面走去，被白了一眼的秦起连忙跟在后面走出车棚，将车棚门锁好后跟秦素两个人一起上了楼。两个人打开家门走进去后，只见客厅沙发上李锦正用手撑着额头在那里打瞌睡。 听到家门动静的李锦一下子就被吵醒了，当看到进门的秦起姐弟俩时，李锦脸上露出关切的神色：“素素，小起，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看着面前头发白了一半，脸上已经满是皱纹的李锦，秦起的眼眶顿时湿润起来。不过秦起反应过来后连忙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没有让李锦看出异常来。 看到李锦，秦起不禁想到了李斌。 李斌是秦起的表哥，李家这一代年轻一辈最优秀最耀眼的人物。秦起从来没有见过他，直到那一天。 那一天是李锦的葬礼，李一山代表李家前来出席。同时陪伴他来的，则是那个害的他们家破人亡的天之骄女柳如云。 回想起那一天发生的事情，哪怕已经过去了几百年，秦起还是不自觉的爆发出巨大的愤怒。 因为，那天，在李锦的葬礼上，在其他人都离去以后，柳如云就当着秦起的面将她的所作所为全部说了出来。 是的，当着李锦的灵位，以及李斌跟秦起的面，将她如何动用关系，陷害秦素，谋杀秦青山的所有细节描述了出来。 在得知真相的情况下，已经举目无亲的秦起暴起发难，想要替自己的姐姐跟父亲报仇。可是让秦起没有想到的是，制服他的却是他的表哥李斌。 秦起到现在都还记得，当时李斌对柳如云所说的话：“小云，你放心，这些事情我们李家不会放在心上的。你只要没有对李锦出手，那就一点问题都没有。” “秦青山跟这两个孽种，都是我们李家的耻辱。如果不是因为他们身上带着我们李家的血，我们李家早就派人让他们消失在人世间了。” “这小子你就放心的带走吧，不会有任何人因为他来找你。要是真的有不长眼的东西找到你头上，你就说人被我带走了！” “我今天被老师留了会儿，小起去等我一起放学就回来晚了。妈，以后你不要等我们两个了。你白天要上班，晚上还要照顾我爸，太辛苦了。我们两个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还要你盯着。你快收拾收拾睡吧，我也累了，洗洗就睡了。”秦素连忙将跟秦起在路上编好的说辞给李锦说了一遍。 坐在沙发上的李锦溺爱的看了一眼秦素，同时又往秦起看去，眼睛里写满了担忧。 秦起的班主任今天又给她打电话了，说要是她不能把秦起管好了，就不要秦起去学校上课了。 可是对自己这个一直很懂事的小儿子，李锦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从小学到初中，小儿子的成绩一直是年级第一。 可是不知道闹得什么幺蛾子，自从上了高中以后，小儿子的成绩就一落千丈，不光拖班级后腿，在年级上都是那种吊车尾的学生。 就跟刚刚接到秦起班主任的电话，除了不停的道歉，李锦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就连秦起能在学校上学，都是她开学去求着校长才能上的。 当然不会是黄柏所说的因为没钱，秦青山当初的积蓄付这么点学费还是没问题的。 只是因为秦起的成绩不好，所以李锦才要到学校来求情。 李锦很想问秦起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可是又怕伤了秦起的心。对女儿跟儿子，李锦只求他们能平安快乐的长大就好。 所以，李锦也一直忍耐着不问秦起学习成绩为什么会变的这么糟糕的原因。 秦素也顺着李锦的眼神往秦起看去，见秦起又在发呆，连忙打了一下秦起的胳膊。 被秦素一下打断思绪的秦起，见李锦一直盯着自己看，有些奇怪的问道：“妈，怎么了？” 李锦的嘴张了张，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没什么，就是有点累，我先回房睡觉了，你们也别玩太晚，早点收拾了睡觉。” 然后在秦起的惊愕中，走回了房间。 “小起，你有没有觉得妈今天有点奇怪？”在李锦走回房间后，秦素好奇的朝秦起问道。 秦起摇了摇头：“姐你想多了，妈哪里奇怪了。她不是一直这个样子嘛，你先去洗澡吧，我等你洗完了再洗。” 说完，秦起就准备回房间。 谁知道一下子被秦素给拉住了：“小起，不会是你又在学校犯了事吧？我说你怎么会那么早就在我们学校门口等我，你是不是没上自习？” 秦起将秦素抓住自己胳膊的手挣开，轻声说道：“以后我不会去上课了，等高考的时候我会直接去高考。” “什么！”秦素惊呼一声。 在反应过来自己太过激动后，秦素像看疯子一样看向秦起：“小起，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不去学校，那你复习怎么办？” 秦起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你知道的，以我的成绩，高考想考个好点的大学没问题。学校老师讲的那些东西，对我完全没有用处。” 秦素闻言倒是赞同般点了点头，他们两个是一起长大的。 虽然高中不在一个学校，但是学的东西是一样的。秦素很清楚的知道秦起的真实学习情况，反正比她强。 对秦起刚刚所说的话，秦素也是赞同的。 没等秦素说话，秦起接着说道：“行了，姐，你先洗澡吧。我就明天早上起来再洗，你别忘了熄灯，我先睡了。” “诶，你不去上学就呆在家里？”秦素也没有想着再劝秦起去上学，而是问起秦起的打算。 秦起思索了两秒，说道：“当然不是，我会跟平常一样出门的。不然妈又要担心，我不想让妈操心。所以，这件事你别告诉妈。” “我不告诉你们老师也会告诉的啊。”秦素说道。 秦起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语气陡然间冷了下来：“你放心，他们不会说的。我明天会找他们请假，相信他们会批的。” 正在拿干净衣服的秦素并没有看到秦起的表情，在听到秦起那么说以后，也赞同的点了点头：“也是，反正离高考就剩那么几天，你每次考试都考那么差，你们学校的老师应该也不高兴管你。” 秦起还想再说什么，可是身子突然一震。 然后秦起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将本来想说的话吞了回去，换成这样一句：“我困死了，先睡觉了，有事咱们明天再聊。” 说完这句话，秦起就冲进了自己的房间。在将房门反锁好后，靠在门上的秦起“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